浔城秋鹤

我只是想谱写我心中的他们

【瓶邪】是日已过 | 第三十六章

我没有跟其他人说我的行程,只是把我预先准备好的信寄给了小花,这封信我已经准备了几年,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。

我相信的,小花能做的很好,甚至做得比我还好,我已经在信中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。

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,我来到了这个世界,那这个世界的吴邪又去了哪里?

最坏的结果,怕是“吴邪”已经死了。

我相信我的直觉,这猜测冥冥之中或许正是正确的答案,我给胖子和三叔都发了一条短信,然后把手机彻底关机,扔进了河里。

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,也不询问,待我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他时用他深邃的眼眸与我对视,我居然觉得他是在安慰我,脸上扯出的难看无比的笑容顿时瓦解,我垮着脸跟在他后面半步远,稍没注意闷油瓶走出了好远,我一时气恼,赶上去换做我在前头,他有些疑惑地瞥我,我突然又感觉挫败,好像儿时跟别人争论了半天,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意,又好像特别小的时候向一个小女生告白被拒。

闷油瓶总是这么不解风情,我闷闷地想。

那一路上他一直落后我半步。

我偶尔回望,总能对上他的目光。

他没有身份证,只能坐长途巴士,我们俩并排在座位上,他闭上眼睛假寐,车里很安静,人很多但是大多都眯着眼,有些人睡得熟了仰着脑袋还会发出微微的鼾声。

我一直睡不着,望着窗外时时变化的风景发呆,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,习惯了以前的匆忙,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正事上,难得安全时就会拼命补觉养精蓄锐,现在我又不想睡了。

大脑里总想想点什么,想着胖子的脸,想着小花和瞎子,三叔,还有我的爸妈,二叔,还有黎簇那臭小子,想着想着脑海里最后浮现的还是闷油瓶的脸。

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勾勒闷油瓶的脸,他到门里去的那几年我见不着人,只能想着或者看些画像,那时会后悔自己没有跟闷油瓶拍过多少照片,极少的几张都被我用目光看了个遍,后来发现想起他会让我的心灵平静下来,我便把他的照片放在贴近心口的兜里。

所以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闷油瓶到底长什么样,他的脸哪里用墨浓,哪里淡一些,脸部轮廓什么时候该弯曲,什么时候该流畅,我都知道。

看着窗外陌生的人和房屋,我们走在他乡上,却是,早已没了家。

胡思乱想着,大脑竟突然断了线,整个人都进入了放空的状态,窗外的景色也都看厌了,迷迷糊糊居然有点睡意。

我偏头去看闷油瓶,他的脸比我想象的要鲜活,也更加温热,我几乎都想去触一触他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,我总是在梦里,想起他。

他仍然闭着眼睛,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,他的呼吸是平稳的,我也就安心了,任由自己顺着睡意的力道被拽入黑暗。

突然惊醒时,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。

知道自己常常被噩梦所困,我淡定地看巴士上的钟表。

只是半个小时不到,我的睡眠永远如此短暂。

转乘了几次车,我们终于来到长白山脚下。

这里还不算热闹,来的大多都是驴友,当地的人还算淳朴,我们用普通的价格定了两间房,闷油瓶终于主动跟我说了一句话:“你不能去,你会死的。”

我看了他一眼,他比我矮上1cm,却自带两米的气场,我也不恼,只淡淡地说:“我不会连累你,我自己找死你也拦不着。”

他难得蹙了蹙眉,满脸的不赞同,却也无话可说。

“我知道你想干什么,不要想着今天晚上偷偷跑出去,也不要想着到时候把我弄晕一个人潇洒,”我有点不高兴,“你要是偷偷跑了,我就马上报警,说我朋友不想活了,给你添些麻烦,至于你想把我弄晕,不要想了,我也没有那么弱。”

他似乎也不高兴了,没再说什么,转身进了屋。

我看着他关上的房门,在原地等了一两分钟,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,或许是在等他开门给我一个保证让我放心,或许是为了防止他现在就跑出去。

我躺在被子上,用手背遮住眼睛。

不欢而散了啊。

第二天上山时天气微凉,很多驴友在海拔低的地方欣赏风景。我们避开人,沉默地走着。

越往上越冷,我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,早做好了准备。晚上时我们就坐在背风坡,烤烤火,然后和衣而睡。


另一边,吴三省找人找得快要疯了。

他哆哆嗦嗦地再次翻看大侄子手机给他发的短信。

只有之前那个自称潘家园的人的胖子也收到了信息,并且火速给他打来了电话,他才发现自家侄子已经失踪了。

而从他家门口的监控来看,他是自愿离开的,但他的电话却无论如何都打不通。


“吴邪已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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