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海贼王】神之天敌（9）
两人打了一架，又一起喝了一顿酒。
他们在达旦之家外边搭了一个小篝火，两个人围着火焰，也不看对方，偶尔闲聊。
卡普满面红光，眼神却十分冷静，海军中将说：“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，海贼王。”
罗杰拿着酒瓶，看着他的白头发，慢慢道：“啊，是啊。我也没想到。”
他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，却发现瓶子早已空了，酒味的空气一起进入他的口腔，微冷苦涩。
他把瓶子放到一边，目光放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，不由得想，啊，这颜色真像露玖的长发。他不由得伸出手，几乎快伸到火里去。
卡普拍掉他的手，斜睨他一眼：“想人了就去看她，我这个老头子不需要人陪。”
罗杰又开了一瓶酒。
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待见他？艾斯，亲儿子，从他来到现在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；露玖，亲老婆，偶尔会嫌他烦。现在倒好了，连卡普都要嫌弃他。
罗杰悲伤，罗杰流泪，罗杰耍酒疯。
卡普抠了抠耳朵，只想把罗杰哀怨诉说自己委屈的的嘴堵上。
“对了，记得管管你家红头发小鬼，他现在已经是四皇了，可不能拐走我孙子。”
罗杰问：“哪个孙子？”
卡普敲他：“龙生的，路飞。”
罗杰又问：“他怎么了？”
卡普瞪他：“别说你不知道，那帽子你还能不认识？”
罗杰撇嘴，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。一下子远离了光源，四周变暗了不少，这一躺，他看见树丛里鬼鬼祟祟的小身影一闪而过，他当做没看见，继续跟卡普闲聊，仗着自己醉鬼的身份，说着不痛不痒的话，吸引他的注意。
“艾斯是我儿子，你懂的吧？”
“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我孙子，他可是要跟路飞一起做海军的人，那个金头发的小鬼也一起做海军吧。”
“我是海贼，是海贼王。”
卡普给了他一拳：“那又怎样，艾斯是我孙子。”
罗杰笑了，说：“正好，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他眯着眼睛看天空，森林上方的天空更加澄澈，星星一颗两颗，数不清的，都缀在夜幕中。或者是他和露玖曾经都变成过那一颗星星，不过因为舍不得艾斯，所以又回来了。
卡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：“帮我照顾好这几个小鬼。”
罗杰耸肩：“那肯定的。这么一想，我有三个儿子了，你只有一个，还做了革命军。”
卡普早跟他吐槽过自己儿子，打架的时候跟他分享了最新情报，龙居然搞了个组织出来，对抗天龙人。
萤火之光，终将燎原。
卡普冷哼：“那我都有三个孙子了，你还没有。”
罗杰暗道失策，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下去，他岔开话题。
“你见到露玖时，她怎样？”
卡普喝了一大口，也不隐瞒：“她为了逃避海军搜查，让艾斯在肚子里待了20个月。”
罗杰看见树丛里的身影一顿，低声道：“别说了。”
他不想给艾斯带来多少负罪感，即使他有知晓真相的权利，但并没有必要把真相剥得那么清晰，再残忍地甩到他面前。
不过他不知道，露玖已经全盘告诉他了。
卡普不满地看他一眼：“你让我说的，现在又不让我说了。”
“你没看到艾斯当年的模样，小小一只，感觉随时都会死。正常娃娃第一句话是爸爸妈妈，他第一句是混蛋。不过也是，他没有爸爸妈妈。”卡普佝着背，显得有些沧桑。
他佝着腰，显得有些沧桑。
“艾斯一直不愿意叫我爷爷。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罗杰掀了掀眼皮。
“哼，”他越想越气不过，但还是说，“艾斯那小子就是嘴硬心软。”
“你是说有一天他会叫我爷爷？”卡普感觉头晕目眩，知道自己喝多了，便也躺了下来。
岁月不饶人啊。
罗杰静默片刻：“我有预感。”
卡普知道他说的预感不是指艾斯会叫他爷爷的事，卡普像是有所预料：“是吗。艾斯那小子会伤心的，路飞会哭吧？萨博也会伤感的。”
他今天第一次见到萨博，不清楚他的底细，但却可以看到自己两个孙子跟他相处的融洽。
罗杰笑了笑：“啊啊，但是，他们总需要成长的。”
卡普不说话了。
收拾完篝火，两个人回到山贼之家，一觉睡到天亮，他才跟罗杰说：“他们要当海军。”
罗杰不理他：“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。”
卡普看了他一眼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罗杰想，大概是支持吧。
“保重，老头子。”罗杰道。
“你也是，老家伙，你的时间不多了吧？”
罗杰以微笑回应他。
卡普离开了，他还有工作要做，虽然他更愿意交给战国，但海军的假期总是不长。
露玖也出门来送他，两个人挽着手看卡普的背影逐渐消失。
“你告诉艾斯了吗？”罗杰轻声问。
露玖拂了拂发丝：“我现在不告诉他，他以后也会知道的。还不如由我亲口来说。”
他们确确实实连累了别人，让无数家庭被迫分离，他们不会忘，但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们。
他们是普通的一家三口，又不是普通人。
罪恶真的会沿袭后代吗？罗杰不相信，他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犯下多少罪孽，他只不过是在海上冒险。
“他会成为一个好小子的。”罗杰道。
露玖轻笑：“嗯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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